今天下雨。
天阴霾着。
天空中布满了沉重的乌云,雨细密的飘落,连成一线如织。
车门被打开。
周遡撑着伞,伞向着车门的方向倾斜了四十五度。
阿呆从副驾出来。
周遡抬起手帮她空出与车门的距离。
冒冒失失的。
到时候又撞了脑袋喊疼。
阿呆的怀里捧着一束花。
是白色的小雏菊,点缀满天星。
还有几支野百合。
清淡。
素雅。
两人一袭黑衣。
她的手放在他的臂弯里。
面前的照片依旧光鲜,四周没有杂草,显然被精心打理着。
“阿钰,这是你嫂子。”
阿呆下意识的去抓周遡的手。
却被周遡一把握在手心。
“阿、阿钰......”阿呆有些拗口的叫着,“不用叫嫂子啦,叫我阿呆就好了。”
“要叫嫂子,”周遡淡淡的说道,“这是规矩。”
阿呆侧过脸来去看他。
他偶尔还是会流露出周家掌权人的威严。
似乎对于这个身份,他愈发的驾轻就熟。
但是在阿呆面前,他还是努力的保持和曾经无异。
但是这一刻的周遡,仿佛带着一丝陈生的身影。
他们亦父亦子的关系里,周遡最终还是会像他的。
“好,那就叫我嫂子吧,”阿呆也没有反驳,但是她小声的对周钰说:“可是你哥还没求婚哦。”
到现在,她的无名指上,还是一片空白。
周遡捏了捏她柔软的手。
不言。
阿呆弯腰将花束放在墓碑前。
她还带了一瓶whisky。
“听你哥说,你还没成年的时候,最喜欢偷喝威士忌啦,”阿呆将面前的空杯斟满,“算算你先在成年了,就勉为其难的给你带一瓶吧。”
周遡沉静的看着面前的墓碑。
雨打在黑色的墓前。
照片里的人,帅气中露着一丝稚气。
周遡抬手拭去照片上的水珠。
“生日快乐,阿钰,”今年算一算,若是周钰还活着的话......
应该有二十六了吧。
转眼一晃,竟过去了八年。
可惜照片上的他,依旧定格在十八岁的样子。
不曾长大。
阿呆将酒杯递给周遡。
“别太难过,”阿呆知道周遡心里的伤痛。
她连着陪他去看了好几次的心理医生。
周遡自从阿呆回来之后,他就开始积极治疗了。
至少有按时的服用药物。
失眠的症状也好了很多。
只要拥着阿呆,他就能慢慢的进入浅水。
然后深睡。
再然后就是慢慢的摆脱失眠的困扰。
几个月后。
幻像和幻听两种症状好了许多,但是还是需要按时的接受治疗。
药也不能断。
虽说现在的精神状态比之前要好了许多,但是有些痛,只能藏在心底。
治愈不好的。
只能让时间去冲淡。
比如周钰。
这个伤口即使过了那么多年,还是会在阴天犯痒难捱。
但是值得欣慰的是,至少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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