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雅像是被兜头浇了一盆冷水。
一场意外的鱼水之欢就此搁浅,张魏然退开到一侧自嘲的勾了勾嘴角。他们之间从来都不是你情我愿就可以解决的,虽说都各自单身却依旧没有过自由。
陆雅整理好妆容慢慢走去落地窗前。
酒店楼下有几辆汽车开走了,路边人流量并不是很大。过了一会儿有两个身影出现在了视野里,陆雅缓缓闭上眼睛眼角流下一滴泪。
“你走吧。”陆雅背对着男人说,“今天我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。”
张魏然扯了下领带,偏过头去看窗边的人。
“什么都没发生过?”张魏然缓慢的说,“你一个人还没过够是吗?”陆雅没有说话,张魏然一直望着那个背影又提醒道,“我已经不是他的学生了,陆雅。”
女人像是一颗冰冷的石头沉默不语。
张魏然就那么站了很久,女人也同样的姿势站着。有些感情太沉重说出来就跟泡沫似的容易碎掉,半响过后张魏然掸了两下西装外套转身向门口走去。
“一天是,一辈子是。”陆雅说。
张魏然的脚步虚停了下右拐不见了,走廊上的那几十步里给助手拨了个电话。短短几句没有任何声音起伏,这些年所有的事都变成了一句‘江司,以后别再给我安排了’。
世界好像霎时安静了下来。
张魏然离开后陆雅依旧站在那儿动也不动,目光看着楼下夜色里某处远方。一对年轻的男女依偎着走在一起,花树公园的路灯下两个老人坐在长椅上说着话。
等老人搀扶着走了,陆雅拨了个号。
女人又重新变得冷静骄傲起来,说话时的简单干练又回来了。寥寥数句过后两人客气的道了声再见,没有一点儿曾经相爱过的痕迹。
那会儿余声已经和梁叙回到了红砖胡同。
路上女孩子一句话也不肯说拽着他的衣角不撒手,梁叙只听到最开始说的‘她不在’后便被她硬拉着走了。她一回来便说累了躺去床上,这副样子实在太罕见。
梁叙站在房里看着被子下的姑娘。
他皱了皱眉头然后出去了,过了会儿又回来了。梁叙将从小卖部买到的一盒蜡烛都摆好在桌子上,然后将房间的灯关掉,摁下火机一支一支去点。
蜡烛全被点亮了,将房子照的通红。
他将打火机放在一边回头,余声已经坐了起来平静的盯着那些火光。其其像是会看脸色似的一直躲在衣柜里,两只眼睛咕噜噜转个不停。
“胳膊还疼吗?”她开口却问了这个。
梁叙松了一口气:“小伤。”然后坐去床边,余声将他的绷带轻轻整理了下。她的表情很平淡没什么波澜,低着头的样子乖巧极了。
“还小伤你看这块又红了。”她一面摆弄一面轻责,“让你别出院偏不听。”
梁叙笑了,低声说:“那地方晚上我睡不踏实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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